吐峪溝石窟
吐峪溝石窟 | |
---|---|
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務院公佈 | |
地址 | 吐魯番市鄯善縣 |
分類 | 石窟寺及石刻 |
時代 | 南北朝至唐 |
編號 | Ⅳ-63 |
認定時間 | 2006年5月25日 |
吐峪溝石窟(英文:The Tuyoq Buddhist Grottoes)是新疆東部開鑿年代最早、規模最大的佛教石窟遺址群[1]。
地理環境信息
[編輯]吐峪溝石窟位於新疆吐魯番地區鄯善縣吐峪溝鄉麻扎村,西南距高昌故城10餘公里。這裏地處火焰山山脈 , 向南為洋海坎古墓 , 向北則為蘇貝希古墓, 為連通火焰山南北的重要通道之一[2] 。追溯到5世紀,吐峪溝石窟的環境比現在更為溫暖和濕潤,所以在當時,吐峪溝是一處溫暖潮濕的綠洲[3]。
主要遺蹟
[編輯]現有90餘個洞窟,其中有編號46窟,按石窟窟形來分分為方型窟、中心柱窟和縱券頂窟;按類型來分分為支提窟、毗訶羅窟和講經窟 [4]。
溝東區北部上層石窟群
[編輯]溝東區北部上層石窟群位於溝東最北端。清理髮掘的洞窟共計56處,包括禮拜窟、禪窟、僧房窟,以及其他配套生活設施等 [1]。並發現了吐峪溝石窟一些較為重要的遺蹟現象包括部分重要石窟 、封閉石窟, 還有窟前建築遺蹟、門道、台階, 以及各種改建、擴建 、重修現象[2]。
溝東區北部下層遺址群
[編輯]發現1座塔廟窟,1座佛殿窟,窟前平台和寺院北側牆垣遺蹟。寺院北側牆垣以外為淤泥堆積層,該區域與早期沖溝相連,用於寺院排洪[5]。
溝東區南部地面佛寺
[編輯]回鶻地面佛寺位於溝東區南部,處於山間豁口斜坡上,面西背東,西面正對溝西的霍加姆麻扎。已揭露的部分包括一處佛堂和一組生活設施[1]。
溝東區南部遺址群
[編輯]東區南部遺址群發掘2座僧房窟。出土漢文、回鶻文紙質佛經寫本和世俗文書、回鶻文錢幣、紡織物及木質建築構件等遺物[5]。
溝西區中區石窟群
[編輯]西岸中區窟群上下共分為5層,左右依據功用和佈局可分為3個部分,規模十分宏大壯觀。中區北段由兩個中心柱式洞窟、一組禪窟和相關窟前遺蹟( 佛塔、僧房等) 構成。兩個中心柱式洞窟正面均殘存像台,並出土有數量不等的壁畫和紙質文書[6]。
溝西區北部石窟群
[編輯]溝西區北部石窟群為上下 4至5層的結構。由於山體崩壞,遺蹟損毀較嚴重。最高一層僅在最西面殘存一僧房窟,其餘部分完全崩毀。第 2層的遺蹟也幾乎破壞殆盡,僅餘最東側的中心柱窟。第3層尚有部分殘存。只有第4層位置靠下,因而保存遺蹟相對較多,現已揭露面積約600平方 米。由於氣候 原 因,下層的遺蹟尚未完全揭露。已發現的遺蹟有中心柱窟、禪窟和僧房窟[1]。
近期主要出土文物
[編輯]手稿
[編輯]2010年,出土了包括漢文、粟特文、藏文、回鶻文、婆羅米文等文字的文書殘片[7]。
2015年12月,研究人員發現大量包括回鶻文-漢文雙語完整捲軸、書寫在樺樹皮上的梵文殘片、古藏文冊頁等佛教手稿[8]。
2018年2月,出土了唐玄奘奉詔翻譯的佛經《大般若波羅蜜多經》[10]以及「日月星辰」紋樣織物[11]。
壁畫
[編輯]吐峪溝石窟僅有8窟殘存壁畫分別是1、12、20、38、40、41、42及44號洞窟[12]。關於壁畫內容曾有佛教壁畫或摩尼教壁畫之爭,晁華山認為吐峪溝石窟是一處摩尼古寺遺址[13],但賈應逸通過對《比丘禪觀圖》、《無壽佛國圖》等壁畫的特點認為其不是摩尼教壁畫而是佛教壁畫[14]。之後的研究例如對38號石窟、44號石窟的研究,學者認為其壁畫是收到龜茲文化的影響的佛教藝術畫[15][16]。壁畫的內容包括佛或彌勒說法圖、千佛和比丘祥觀圖等[17]。
歷史
[編輯]吐峪溝石窟興建於公元443至460年之間,北涼在這段時期統治着高昌,北涼的統治對高昌佛教的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北史》記載,高昌國有八城,皆有華人。北涼滅亡後,到麴氏高昌時,皇室對佛教的重視只增不減。據《西州圖經》記載,在唐朝時吐峪溝石窟被稱為丁谷窟[18],佛窟規模不減,並有修繕。高昌回鶻期間,石窟被修繕[4]。數百年間,吐峪溝石窟榮登東疆第一寶窟之位。至公元15世紀新疆伊斯蘭化的到來,吐峪溝石窟遭才被廢棄[19]。
近代考古及現狀
[編輯]19世紀中20世紀初,俄日英德等國探險隊先後深入吐魯番等地,竊取了大量文物包括壁畫、 雕刻、泥塑和各種古代語言寫的手稿 [20]。 其中:
- 1877年,俄國植物學家 A. Regel成為第一個到達此地進行調查的西方學者。而後彼得·庫茲米奇·科茲洛夫、克萊門茲等俄國探險家、東方學者分別於1893年、1897年和1912年來到此地並帶走了很多壁畫及佛教文獻並先後出版《1898年聖彼得堡俄國科學院吐魯番考察報告》、《1898年克萊門茲在吐魯番的考察》等考察結果。其出土的文物現藏於埃爾米塔日博物館東方部中國館[21]。
- 德國探險家阿爾伯特·馮·勒柯克於1904年,在此地發現了很多珍貴的壁畫回國後出版發行了《第一次普魯士皇家( 第二次德國 ) 吐魯番考察隊在中國突厥斯坦記行和考察結果簡報》。1906年至1907年,同樣是德國學者阿爾伯特·格倫威德爾對吐峪溝進行了更為詳細的考察,後出版有《高昌故城及其周邊地區的考古工作報告》等考察結果。文物首先被運回國內藏於德國柏林民族博物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部分藏品轉移出柏林,其中部分藏品被蘇軍帶走現藏於埃爾米塔日博物館,剩餘由戰後運回民俗博物館,由印度藝術部(今柏林亞洲藝術博物館管理)[22]。
- 1903年,由大谷光瑞作為領隊,由橘瑞超、野村榮三郎等人組成的日本考察團對此地進行了4此考察出土並帶走了當時出土的最早的大乘佛教經典抄本。其中部分藏品藏於韓國國立中央博物館[23]以及日本東京台東區立書道博物館[24]。
- 1907年和1914年,英國考古學家斯坦因對此地進行發掘並出土了漢語和古突厥文的手稿[25]。其中部分藏品藏於新德里國立博物館[26]。
而後中國考古學家逐漸出現在了此地的考古工作中。
- 1928年及1930年,黃文弼兩次對此地進行調查。
- 1953年西北文化局新疆文物考察組對吐峪溝石窟進行考察。
- 1961年,北京大學教授閻文儒應中國佛教協會的委託對吐峪溝石窟進行調查和記錄[25]。
- 2010年開始,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吐魯番研究院,龜茲石窟研究院合作對吐峪溝遺址進行保護性考古發掘,持續至今(2019年)[27]。
政府在遺蹟保護上也有貢獻:
- 1957年,吐峪溝石窟成為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文物保護單位。
- 2006年,成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並列入為絲綢之路世界文化遺產[25]。
- 2010年,籌劃「絲路遺產——吐峪溝大遺址保護」[28]。
- 2015年,《吐峪溝石窟文物保護規劃》編制完成[29]。
風險及自然災害
[編輯]地震
[編輯]據歷史文獻記載,吐魯番地區屬地震常發區,而且震級多在六級以上,每一次強烈地震的發生,都會帶給位於峭壁上的石窟以毀滅性的災難。特別是1916年左右的一次大地震,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東西被蓋在地底下[19]。
攔砂壩
[編輯]吐峪溝內部有水流經過,故在早期在溝南修建了普通沙石壩。2007年防洪壩被沖毀,落石、山泥傾瀉和坍塌成為破壞遺蹟的因素,並且危險程度逐步家大。2009年,鄯善縣水利局在吐峪溝內開始建立攔沙壩並於2011年完工。此舉因攔沙壩的水和其他用途的水破壞了石窟岩體使得吐峪溝石窟部分崖體坍塌[30]。
參考文獻
[編輯]- ^ 1.0 1.1 1.2 1.3 陳凌; 李裕群; 李肖. 新疆鄯善县吐峪沟石窟寺遗址. 考古. 2011, (07): 27–32+113+105–106.
- ^ 2.0 2.1 陳凌; 李裕群; 李肖. 新疆鄯善县吐峪沟东区北侧石窟发掘简报. 考古. 2012, (01): 7–16+1+97–102.
- ^ Ye-Na Tang; Xiao Li; Yi-Feng Yao; David Kay Ferguson; Cheng-Sen Li. Environmental Reconstruction of Tuyoq in the Fifth Century and Its Bearing on Buddhism in Turpan, Xinjiang, China. PLOSONE. 2014, 9 (1): e86363 [2022-04-12]. doi:10.1371/journal.pone.0086363.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2-03-11).
- ^ 4.0 4.1 吐峪沟石窟. 絲綢之路世界遺產.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11-09).
- ^ 5.0 5.1 王永強; 侯知軍; 閆雪梅; 夏立棟; 田小紅; 張杰; 艾濤; 胡興軍; 於建軍. 2017年新疆考古收获. 西域研究. 2018, (03): 126–136. doi:10.16363/j.cnki.xyyj.2018.03.015.
- ^ 丁曉蓮; 王龍. 吐峪沟石窟寺西岸中区考古新收获. 吐魯番學研究. 2015, (02): 155–156+160. doi:10.14087/j.cnki.65-1268/k.2015.02.015.
- ^ 新疆鄯善县吐峪沟石窟寺遗址. 中國社會科學院考古研究所.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8-04).
- ^ 王瑟; 丁曉蓮. 新疆吐鲁番吐峪沟石窟寺考古有新收获 发现大量壁画、塑像残块和纸质文书. 光明日報 (09版). 2015-12-01 [2019-06-09].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8-10).
- ^ 劉傑. 最早《大唐西域记》残卷现身新疆吐峪沟石窟寺. 新華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8-11).
- ^ 符曉波. 新疆吐峪沟石窟寺出土“玄奘奉诏译”佛经写本. 新華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8-10).
- ^ 劉傑. 新疆吐峪沟石窟寺发现“日月星辰”纹样织物. 新華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20-08-08).
- ^ 吐峪沟,一次经典的穿越. 天山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26).
- ^ 晁華山. 探尋湮沒的吐魯番摩尼古寺(下). 神學論集. 1992, 94: 561–570.
- ^ 賈應逸. 新疆吐峪沟石窟佛教壁画泛论. 佛學研究. 1995, (00): 240–249.
- ^ 侯世新. 吐峪沟38窟龟兹风格探析. 龜茲學研究. 2012, (04): 263–271.
- ^ 趙陽; 陳愛峰. 吐峪沟石窟第44窟兔王本生故事考. 敦煌研究. 2013, (06): :24–28+143.
- ^ 吐峪沟石窟:记录昨日佛教的辉煌. 鳳凰網·佛教.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8-09).
- ^ 郭夢源; 蘇玉敏; 秦大樹 袁旔(編). 吐峪沟石窟的流变及其与河西、龟兹的互动. 2011:古絲綢之路:亞洲跨文化交流與文化遺產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2013: 149-158 [2019-05-26]. doi:10.1142/9789814551168.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8-10).
- ^ 19.0 19.1 佚名. 吐峪沟石窟寺遗址——东西佛文化交融的见证. 國學. 2014, (03): 78–79.
- ^ 陳凌. 近年吐峪溝石窟考古收穫與認識述略. 歐亞學刊. 2015, (02): 35–51+10–15.
- ^ 張惠明. 1898至1909年俄国考察队在吐鲁番的两次考察概述. 敦煌研究. 2010, (01): 92–97.
- ^ 張惠明. 德国考察队与吐鲁番地区艺术收集品. 中國美術報. 2016年4月25日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7-10-15).
- ^ 吐鲁番吐峪沟出土八世纪唐代麻布画:观音菩萨幡(局部)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 中國佛教協會.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26).
- ^ 榮新江. 日本散藏吐鲁番文献知见录. 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 2016, 2 (04): 16–26.
- ^ 25.0 25.1 25.2 Chen Ling; Li Yuqun; Li Xiao. The Tuyoq Buddhist Grottoes in Shanshan County, Xinjiang. Chinese Archaeology. 2012, (12): 21–27. doi:10.1515/char-2012-0003.
- ^ 鄭弌. 新德里藏敦煌艺术品探寻. 人民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8-10-18).
- ^ 毛詠; 江文耀. 中国首次考古挖掘新疆吐峪沟石窟寺获重大发现. 天山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26).
- ^ 安士佳. 吐鲁番筹划“丝路遗产——吐峪沟大遗址保护”. 天山網.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5-26).
- ^ 《吐峪沟石窟文物保护规划》编制完成. 絲綢之路世界遺產. [2019-05-26]. (原始內容存檔於2019-08-11).
- ^ 王亞紅; 周雙林. 吐峪沟拦砂坝的影响及石窟保护对应措施分析. 絲綢之路. 2016, (20): 78–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