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号交响曲 (萧士塔高维奇)
d小调第5号交响曲,作品47,是俄国作曲家萧士达高维契的音乐作品。创作于1937年,并于同年11月21日由穆拉文斯基率领列宁格勒管弦乐团作首演,获得相当成功。根据当年乐团总监忆述,鼓掌达半小时之久。[1]
《第5交响曲》和《第10交响曲》同样是萧士达高维契最常演奏的交响曲[来源请求]。
背景
[编辑]1936年1月,萧士达高维契的歌剧《穆森斯克郡的马克白夫人》令当时的领导人斯大林勃然大怒,官方宣传机器如《真理报》等随即发动宣传攻势对其作出尖锐的批评(即他的第一次谴责),指他的音乐为“形式主义”,不符合苏联社会主义文化要求,这令他一度陷入困境。同时,正值苏共大清洗最严厉的时期,他的部份朋友,包括负责他第一套歌剧《鼻子》的导演梅耶荷尔德(V. E. Meyerhood)等人受到牵连,连当时作为他长期经济支柱,曾为苏联总参谋长的图哈切夫斯基亦难逃厄运,甚至遭到处决。虽然在这段时间萧士达高维契似乎未受牵连,但他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总是非常担心,连带本来准备首演的《第4号交响曲》亦被逼撒回。
在收入大减的情况下,萧士达高维契一方面重新依靠写剧场音乐及电影配乐来赚钱,另一方面亦希望寻求机会重新得到官方认同。于是他决定以传统的写作手法,摒弃复杂的旋律、不明显调性和各种不协调的和声,另外撰写一出新的交响乐,并表示这首交响曲是“作曲家对党的批评的回应”。结果获得了公众和官方的赞同,而他亦渐渐地恢复了地位——包括1937年9月获得列宁格勒音乐学院的教席。
分析
[编辑]配器
[编辑]- 木管乐器:短笛、2长笛、2双簧管、高音单簧管、2单簧管、2低音管、倍低音管
- 铜管乐器:4圆号、3小号、3长号、大号
- 敲击乐器:定音鼓、大鼓、小鼓、钹、锣、钟琴、木琴
- 键盘乐器:钢琴、钢片琴
- 弦乐器:第一小提琴、第二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低音提琴、2竖琴
结构
[编辑]本乐曲共分为四个乐章:
- 第1乐章:中板(Moderato),约15-18分钟,D小调
- 弦乐以卡农形式展开,第一主题以六度跳进及加强附点节奏所组成,并很快便进入以“长-短短”为主的第二主题。其后这两个主题互相交替出现。发展部由这两个主题的不断发展而组成,而且速度渐渐加快,到达乐章的最高潮时,速度回复至开头,由弦乐的齐奏带动整个乐队的回应,并渐渐减弱至结尾。两个主题重新出现,气氛变为平静而略带哀伤,最后在钢片琴的上行音阶中结束。
- 第2乐章:小快板(Allegretto),约5-6分钟,A小调
- 具有谐谑曲风格但暗藏黑色气氛的三段体圆舞曲,开首由弦乐低音声部以非常沉重的弓法拉奏,是由上一个乐章的第一主题所演变而成的。经过高音单簧管及小提琴的发展后,木管乐奏出带附点节奏的第一旋律,及后铜管乐器和小鼓则奏出疑似凯旋式的第二旋律。简短的过场后,独奏小提琴在竖琴和弦乐拨弦中奏出中段的主题旋律,并由长笛重复和应。全体乐队进入不确定调性的过场部份,中段主题旋律片段则穿插在其中,巴松管及弦乐拨弦再次带回开首部份,第一及第二主题重新出现,但木琴的加入令人回想起圣桑的《骷髅之舞》,最后在双簧管的小调引子下,木琴随著乐队的强劲齐奏下同步结束。
- 第3乐章:缓板(Largo),约12-15分钟,升F小调
- 相比紧张的第一乐章以及黑色幽默感的第二乐章,第三乐章选择了平静,旋律线条简单兼且调性更为明显的慢乐章作为过场。整个乐章并没有使用铜管乐器,而弦乐部份亦重新划分成数组声部。小提琴直接带出第一主题(同样是第一乐章第一主题的另一个变奏),并在其他弦乐小组的衬托下带出引子部份,长笛在竖琴的分解和弦下吹出新的主题,但很快便由弦乐组重新主导,并带入第一次的高潮。及后双簧管、单簧管及长笛独奏在弦乐段落中间奏著。随后在弦乐碎弓下,木琴和大提琴带进第二个高潮。回复平静后,弦乐器作最后一次的第一主题演奏,并在竖琴的泛音旋律中结束。
- 第4乐章:不太过份的快板(Allegro non troppo),约10-11分钟,D小调
- 具有凯歌性的乐章。气氛长时间保持高涨,定音鼓带入铜管乐器的主旋律,及后小提琴奏出具节奏性的第二旋律,而这两个旋律亦再一次互相交替出现,突然小号的加入,配以弦乐如警报般的连弓和碎弓将乐曲气氛变得紧张,但一声大钹下,胜利的气氛似乎又回复过来,但随后的锣声和定音鼓的断奏,乐曲像是重新抑压在不安和无助的环境下,圆号的主旋律变奏亦显得我去威风的色彩,然后小提琴不断的重复音型似乎像是跌到深渊中,然而当重复音型转到竖琴时,却又像显出一点点的曙光。木管乐器以慢速带回主题旋律,似乎暗示黑暗慢慢将要消散,弦乐及钢琴的八分音符奏节奏加速了阴暗的驱散,最后铜管乐和敲击乐的加入将调性由小调变成大调,象征光明已重新到来,并且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评价
[编辑]在2016年一项针对151位指挥家的访谈统计中,萧士塔高维奇第5号交响曲获得第十七位的综合评价[2]。
《证言》中的另类解说
[编辑]从各种的文献研究中,音乐界学者几乎无可置疑地认同,萧士达高维契这首作品是“为世所逼”,是要讨悦当权者的意识形态,亦要为自己日后的生计考虑而产生的妥协作品。其中对于第四乐章被塑造出的热闹、光明和胜利的气氛,在《证言》中有以下的解说:
“ | 这(种欢乐)是被逼的。正如在《鲍里斯·戈杜诺夫》中受威吓的情形。它好像有人在用一根棍子,一边敲著你一边说:“你的责任就是要喜乐,你的责任就是要喜乐。”于是,纵然你尝试突围,但在不稳固的形势下,你只好跟随大队,口中喃喃地对自己说:“你的责任就是要喜乐,你的责任就是要喜乐。”[3] | ” |
乐章末段由木管和弦乐的重复“A”音,便是一个隐藏的象征意义。铜管乐所吹奏的旋律,是来自他的一首歌曲《重生》(Rebirth),但配上另一首称为“野蛮的画家”的歌词,其中的内容指野蛮的画家把天才所画的图画都涂黑了。作曲家所指的“野蛮的画家”和“天才”,分别就是指斯大林和作曲家本人。[4] 歌词最后结局是野蛮画家的作品被唾弃,而天才的作品则得以重生。这样的解释,很明显和官方所说,是一首完全正面的作品互相违背。
在其他三个乐章中,亦可在其他细节上看到萧斯达高维契并非全心创作一首为讨好史大林政权以换取重返苏联乐坛的作品。就如第一乐章中段的进行曲乐段,节奏虽然整齐,但听起来带点滑稽的步伐;第三乐章并不是叙述工人阶级或者先进模范的思想斗争,而是代以萦绕心头、满怀乡怨兼且矫揉造作的慢板——这种创作手法其实正正就是官方所不容许的“形式主义”,但在其他乐章所组成的一体化下(特别作为全首乐曲的惟一慢板乐章),终于亦成功得到了官方的认可。
参考资料
[编辑]- 参照
- ^ Wilson, Elizabeth. Shostakovich: A Life Remembered 2nd.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06: 158. ISBN 978-0691128863.
- ^ Brown, Mark. Beethoven's Eroica voted greatest symphony of all time. The Guardian. 2016-08-04 [2022-04-14].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2-06-23) (英语).
- ^ Volkov, Solomon. Testimony: The Memoirs of Dmitri Shostakovich. Translated by Antonina W. Bouis. New York: Harper & Row. 1979: 183. ISBN 0-06-014476-9.
- ^ Wilson, p.127
参见
[编辑]外部链接
[编辑]- 陈浩才谈萧士达高维契《第5号交响曲》(存档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