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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南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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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南薰
南薰
本名漆树棻
出生1892年
 大清四川省川東道重庆府江津县李市乡
逝世1927年3月31日(1927歲—03—31)(34—35歲)
 中國四川省東川道巴县两路口
墓地 中国重庆市江津区李市镇漆南薰墓
母校江津中學
成都联合中学
第一高等学校预科
第四高等学校
第三高等学校
京都帝国大学
职业革命家、经济学家
研究领域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
帝国主义
政党中國同盟會 中國同盟會
中國國民黨 中國國民黨
受影响于

漆南薰(1892年—1927年3月31日),名树棻,一作树芬南薰[1][2]四川省江津县(今属重庆)人,中国近代革命家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国民党左派活动家,曾任《新蜀报》主笔,著有《经济侵略下之中国》。[3]于“三·三一惨案”中遇害。

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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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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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2年,漆南薰出生于四川省江津县李市乡一个书香门第之家,其兄为前清秀才,管理家业,拥有田产七八十亩。《漆氏族谱》记载漆南薰“幼聪颖,头角峥嵘,束发受书,过目成诵,稍长,重气节,慷慨有大志”。[3]

漆南薰早年就读于江津中学,因反对学校当局无理迫害学生而被开除。[4]1912年(民国元年)入成都联合中学(今石室中学),比郭沫若低一个年级。当时的他学习成绩优秀,对政治很感兴趣。[5][6]辛亥革命前,漆南薰加入中国同盟会[7]

赴日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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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漆南薰赴日本,入第一高等学校预科,次年分配到东京第四高等学校[4][8](一说,他考入的是第三高等学校[9]),毕业后考入京都帝国大学经济学部,师从经济学家河上肇。此间,漆与早他一年到达日本的联中同学郭沫若常有来往,相遇时总要谈论国事,有时慷慨激昂,声泪俱下。[4]

当时经济学部由河上肇讲授《政治经济学原理》,漆南薰在河上肇的影响下逐渐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理论。[4][10]从帝大第三学年起,他花了三年时间搜集中国近代经济以及帝国主义侵华相关资料,并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进行研究。通过分析,他认识到中国的积弱与帝国主义侵略有直接的关系。毕业时他写成了论文《资本帝国主义与中国》。[3]

《经济侵略下之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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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4年,漆南薰回到中国,偕妻子凌树珍和两个孩子住在上海,并在上海法政大学任教,期间继续研究中国经济问题。他以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原理为指导,大量搜集资料,在毕业论文的基础上,写成了一部三十万字的中国经济问题专著。漆在此书中说:“经济学家的重大责任,究竟理论固然十分重要”,“而以学理应用于解决我国之经济问题尤为重要”,“应该为我们采用的,就是——马克思派,因为世界上,除了马克思派,实无人能将帝国主义的真象暴露于外”。[11][8]这部书阐释了资本帝国主义的性质,并用大量资料揭示了帝国主义列强侵略中国的真相。他在书中说:“弱我中国者,资本帝国主义也,致我于危亡者,由此产生之不平等条约也。资本帝国主义实为蚕食我之封豕长蛇, 不平等条约实为束缚我之侄桔陷阱。”[11]

郭沫若接到这部书的底稿后,“读了一昼夜,一口气便读完了”,同意为其作序,并取名为《帝国主义铁蹄下的中国》。[5]不久后,经济学家马寅初到上海,读了此书后也很欣赏。但考虑到郭沫若取的书名较为刺目,遂改其名为《经济侵略下之中国》,并亲自题写封面。1925年,这部书用《经济侵略下之中国》的书名出版,徐谦唐绍仪吴稚晖郭沫若为其作序。[11]这部著作被认为是中国最早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为指导,揭示帝国主义列强经济侵略中国真相的著作。[12][13]《经济侵略下之中国》出版后轰动一时,不到一个月全部销完,开创了民国“出版界未有之奇例”,并于当年11月再版,不到三个月再次售罄。[14]此后又于1929年刊行第六版,[3]1932年刊行第七版。[4]漆南薰也因此书而声名鹊起。

当时正值上海发生“五卅惨案”,漆南薰参与群众斗争,支持罢工罢课,并在上海《民族日报》撰文指出:“五卅惨案之发生,表面上虽为英捕之行凶枪杀事件,论其实,乃英国资本帝国主义经济侵略中国之一种必然结果。[15]

以文代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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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初,漆南薰应邀回到重庆接替肖楚女任《新蜀报》主笔,负责撰写社论。他认为“四川是反动军阀的根据地,把这里的工作做好了,可以与广东遥相呼应,成为西南犄角之势”。[4]回川途中,他乘坐的安庆轮抵达汉口时,装上了三十多箱运往四川的子弹;到夔门后,又见到囤船上堆放着的数百箱子弹连夜装进了船舱;到忠县丰都,军阀部队强行停船;最后进重庆城,见到遍街贴着收烟捐和登记瘾民的通知,这使他认为四川在军阀统治下已成为了“军械世界”、“鸦片烟的世界”。他在《归川所见》中写道:“吃鸦片烟,好比吃毒药一样,吃多了就会死的。为什么政府要你们吃,要强制你们种咧?他是要图你们的钱,……钱拿来就买军械,就打仗,就杀人。因此,我们财产荡然,生命乌有,家破人亡!”[3][16]

此后,漆南薰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几乎每天为报纸写一篇社论,此外还写了约三百篇文章,近百万字,论述中国革命的任务,揭露帝国主义和军阀的恶行,被称为继肖楚女后又一位“有声有色的报人”。[4]期间他发表了《论不平等条约》《什么叫帝国主义》《谁是我们的敌人》《赤化问题之讨论》《联俄政策的讨论》《帝国主义与国民党对外之三大政策》等一系列政论文章。这些文章论述了帝国主义的实质,阐述了中国社会殖民地化的演变过程。他还在“三·一八”惨案后写文章强烈斥责段祺瑞:“段贼段贼!尔非中国人乎?尔独无人心乎?尔何残酷一至于此也。”并写道:“我敢涕泣陈辞,我敢挥泪誓师,愿率我四万万众一致趋于革命前线,先斩段祺瑞之头致祭我死难诸烈士,然后向帝国主义与卖国奴总攻击,以拯救中国之危亡。”[3][17]

漆南薰在这段时间发表的文章体现了其反帝国主义、反对军阀统治以及支持联俄联共的主张。他认为,“帝国主义与军阀是我们的大敌”,[18]中国国民革命必须联合世界被压迫民族、国际无产阶级苏俄,因为“无产阶级与弱小民族……在政治上经济上则实立于同一受压迫榨取之地位,自今以后,……有一致向帝国主义与资产阶级进攻之势”[19],“俄国也是受帝国主义之压迫,第三国际也是受帝国主义之压迫,我们也是受帝国主义之压迫,我们的利害关系是完全一致的”。[20]他认为,以反对所谓“赤化”为口实来反对共产主义共产党都是没有道理的,这是帝国主义及其“走狗”封建军阀等“腐败势力借以倾轧革新势力的工具”,是“反正义的不正当的分子借以戕害正义分子之手段”,他赞扬中国共产党的“内部组织严密”和“对帝国主义的奋斗精神”。[21]漆南薰任《新蜀报》主笔期间与中国共产党四川地区的组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当时代表中共同漆南薰建立联系的是刘伯承[3]

1926年春,吴玉章杨闇公等在重庆领导组成了代表国民党左派的“中国国民党四川省临时执行委员会”,即莲花池党部,漆南薰被选为国民党重庆市党部执委会常务委员;国民党右派也成立了“省执行委员会”,即总土地省党部,两派互相仇视。漆南薰对此感到不安,最初,他一方面呼吁两派一致遵从三民主义,坚持“立于打倒帝国主义与军阀之一条战线上”共同对敌,另一方面又希望两派“各行其是”解决争端。但后来他开始明确反对国民党右派。在1926年夏及以后发表的文章中,他阐述了孙中山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并批驳国民党右派、国家主义派的“反对三大政策”、“攻击广东国民政府为‘赤化’”的言论,斥其为“蠢虫”、“妖孽”、“帝国主义的走狗”、“四万万人的汉奸”。[3]

与此同时,漆南薰还兼任川军二十军向时俊师政治部主任。他常到部队和群众中作宣传工作,到江边讲演,斥责军阀。还积极参与组织重庆地区的革命活动,曾担任“北京‘三·一八’惨案重庆后援会”委员、“重庆‘五卅’惨案周年纪念会”负责人、“万县‘九·五’惨案全川外交后援会”执行委员等。[4]

1927年春,四川地区国民党右派活动愈加频繁,时常有学生被暴徒殴打,妻子凌树珍担心漆南薰的安全,漆南薰却说:“一百年的老鸡公就死一回,怕什么!”[4]由于专注于革命活动,时任广东大学文科学长的郭沫若聘请其担任广东大学教授,被婉言谢绝。[13]

遇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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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3月24日,炮击南京,制造了“三·二四”惨案,引起群众激愤。重庆各群众团体在中共地方执委领导下,决定于3月31日举行“重庆各界反对英帝炮击南京市民大会”,漆南薰被推举为大会主席团执行主席。[6]开会前数日,军阀王陵基就声称要杀害杨闇公、漆南薰等人,一方面四处散布谣言,一方面作好了军事部署。3月30日还有人前来恐吓漆南薰。

在这种情况下,亲朋好友都劝漆不要参加大会。大会前一晚,妻子凌树珍更是苦苦劝阻。漆南薰说:“不用害怕。不打倒军阀,白活着也没意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为打倒军阀而死,重于泰山,死有何憾?”入夜后,凌树珍先安排漆南薰上床睡觉,自己在床边守候,以阻止他赴会。31日凌晨,一夜未眠的漆南薰见妻子已睡熟,便赤脚提着鞋子出门了。[22]

八点半左右,漆南薰到达政治部。临近九点,他催促政治部另一负责人封岳崧一道赴会。两人赴会途中,师部一副官赶来报告:王陵基派人到师部说:“今天的会,军队中的人不得参加。如有危险,他(指王陵基)不负责。”漆答道:“我们是要去的,纵有危险,也不要紧。”继续前往会场。[5]当漆到场时,杨闇公、冉钧等负责人已经先到,他们便开始交谈,同时关注会场动向。

十一点左右,群众大会正要开始,预先埋伏在人群中的暴徒突然大打出手,枪声四起,现场秩序大乱。漆南薰赶紧到主席台口制止行凶,却被打倒在台上(一说为“中弹受伤后从后面城垛跳下,被埋伏者捉住”[6]),不久后被暴徒拖出场外,用马将其驮至浮图关兰文斌师部,验明正身后,将其进行毒打,并拖至两路口荒郊,敲掉他的牙齿,割其舌,剖其腹,用大刀把他头颅砍下,身体剁成数段,弃于荆棘杂草之中。其遗骸三天后才被悄悄收起,装殓后运回家乡安葬。漆南薰去世时,年仅35岁。[3][4][6][23]

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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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案发生后,中共四川省委举行了追悼会,悼念漆南薰等死难者。

武汉国民政府中央日报》1927年4月26日、6月3—6日和25日,连续五次刊登谷万川封岳菘和萧余等人的指责蒋介石集团和四川军阀的“罪恶行径”的文章,哀悼漆树芬等死难者。[13]

1928年初,鲁迅在自己主编的《语丝》周刊第四卷第六期上,署名“瘦莲”,以《某报剪注》文章加编者按语的形式,揭露四川军阀制造重庆“三·三一”惨案和杀害漆南薰的真相。[13][24]

纪念与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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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共产党评价其“是20世纪20年代颇有影响的经济学家,新闻战线上英勇顽强的反帝反封建战士。在大革命时期的重庆,他与共产党人亲密合作,为民呐喊,抨击军阀,是国民党左派著名的政治活动家。”[6]

郭沫若在其自传《学生时代》中,叙述了与漆南薰交往的经历。他称赞漆南薰具有“慷慨激昂”的爱国情怀。郭沫若认为,《经济侵略下之中国》是“能使我国同胞,对于资本帝国主义得到一个明确的观念,能于我国前途投出一道光明”的“巨大的著作”。对于漆南薰的逝世,他感到痛惜。郭沫若写道:如果漆南薰不被杀害,我们国家“关于经济方面的问题,总有许多是由他的手里给我们解答了的吧!”[5][21]

吴玉章在20世纪50年代撰写回忆录时,多次向助手谈及曾经同自己一同工作过的漆南薰“是个难得的人才,既是政治家,又是理论家”。吴玉章认为:“漆南薰的思想和著作,影响是很大的,很深远的。他虽不是共产党员,但他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宣传的贡献,是可以与当时我党著名的理论宣传家瞿秋白恽代英萧楚女等同志并驾齐驱的。”[21]

1982年11月1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批准漆南薰为革命烈士[6]

1987年,“三·三一”惨案六十周年之际,中共重庆市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等编印了《漆南薰遗著选编》,邓小平为其题写书名,教育家张秀熟为其题词,称漆树芬“是第一个与萧楚女同志配合着站在岷峨高峰,向全国大呼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伟大的革命战士”。[13]

同年,江津县委、县人民政府重修位于其故乡江津区李市镇漆树芬烈士墓园(为第一批重庆市文物保护单位),聂荣臻题写纪念碑文“漆树芬烈士永垂不朽!”

2003年,被评为重庆历史名人。

2013年,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了郑洪泉等编著的《漆南薰和他的遗著》。

2022年,重庆出版社出版了郑洪泉等主编的《漆南薰文集》。[21]

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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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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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郑洪泉. 论漆南薰其人其作. 重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12, (2): 18-24. 
  2. ^ 徐友春. 民国人物大辞典. 河北: 河北人民出版社. 1991. ISBN 9787202030141. 
  3. ^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郑洪泉. 漆南薰事略. 重庆师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87年, (1): 66-69. 
  4. ^ 4.00 4.01 4.02 4.03 4.04 4.05 4.06 4.07 4.08 4.09 江津县志编辑委员会. 江津县志. 成都: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1995: 832–834. ISBN 7-5364-3095-7. 
  5. ^ 5.0 5.1 5.2 5.3 郭沫若. 创造十年续篇. 沫若文集 (七).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8. 
  6. ^ 6.0 6.1 6.2 6.3 6.4 6.5 袁孝椿; 廖秋平. 薰风百代生南国 浩气长存寄神州——缅怀漆南薰烈士. 江津日报. 2021-05-07. 
  7. ^ 郭沫若. 创造十年续篇. 沫若文集 (七). 北京: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58: 216. 漆南薰是一位老同盟会员,他在辛亥革命时已加入了,或者更在其前。 
  8. ^ 8.0 8.1 漆泽邦. 记四公漆南薰. 重庆文史资料选辑(第十六辑). 重庆. : 64–81. 
  9. ^ 见蒋傑1950年3月19日致郭沫若的信,郭沫若在其中批道:他与漆“同由第三高等学校毕业”。
  10. ^ 聂荣臻元帅网 -- 帅乡人物 -- 漆南薰. nrz.org.cn. [2024-04-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3-22). 
  11. ^ 11.0 11.1 11.2 漆树芬. 经济侵略下之中国. 上海. 1925年. 
  12. ^ 马烈. 漆南薰经济思想初探. 探索. 1987, (03): 45-48. doi:10.16501/j.cnki.50-1019/d.1987.03.013. 
  13. ^ 13.0 13.1 13.2 13.3 13.4 漆亮亮. 漆树芬的壮烈人生. 文史春秋. 2023, (06): 48-51. 
  14. ^ 漆亮亮. 漆树芬其人其事. 书屋. 2024, (01): 22-23. 
  15. ^ 漆南薰. 五卅惨案之真因. 民族日报 第14号 (上海). 1925-06-23: 2. 
  16. ^ 漆南薰. 归川所见. 新蜀报. 1926-03-17. 
  17. ^ 漆南薰. 请国民一致声讨媚外成性之段祺瑞. 新蜀报. 1926-03-27. 
  18. ^ 漆南薰. 谁是我们的敌人. 新蜀报 (社论). 1926-05-17. 
  19. ^ 漆南薰. 世界大局与中国革命. 新蜀报. 1926-10-31. 
  20. ^ 漆南薰. 帝国主义与国民党对外之三大政策. 新蜀报. 1927-01-01. 
  21. ^ 21.0 21.1 21.2 21.3 郑洪泉、唐润明、常云平、王志昆. 漆南薰文集. 重庆: 重庆出版社. 2022. ISBN 9787229166557. 
  22. ^ 封岳崧《三·三一惨案的经历并哀漆南薰冉钧两同志》,1927年6月2日至4日武汉《中央副刊》第70至72期 。
  23. ^ 漆南薰——“百年的老公鸡只死一回!”-城口县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 ckwmsj.cbg.cn. [2024-04-05]. (原始内容存档于2024-04-05). 
  24. ^ 鲁迅. 《某报剪注》按语. 集外集拾遗补编.